,她浓的睫羽坠挂着水珠,杏眼温弱。
不上妆容时,外貌稚龄偏幼,看着不像过双十的女子,所以用了房姌的身份,人会产生怀疑。
可她确实在十几岁的时候,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。
霍平枭的绪逐渐回忆起杏花村的那个温倔少女,几过去,她好像是变了,又好像没有变。
阮安然到他身前,霍平枭虽然习惯先发制人,却没搞清楚她突然来寻他的缘由,是以未开口讲。
男人的沉默,反倒让阮安倍觉压抑,她抬眼看他时,他墨『色』的瞳孔中倒映着她措的脸。
阮安即刻又霍平枭避开了视线。
“想说什么?”
霍平枭终于开口,低声问道。
阮安适才在沐浴时,经想好了许多的说辞,可即要说出来时,却仍是磕磕绊绊,甚而语伦次。
等事情发生完,她才忽地意识到,这后面牵扯的东西有多深广,前朝的官员和禁廷的后妃很有可能因为她这个举动,误认为霍家在站队、在结党营私。
她属实不该忘记,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。
如今的她不仅是个医者,还是一个稚儿的母亲,是定北侯的妻子,霍家的儿媳,沛国府房家的远亲。
霍平枭很尊重她的职业,许她开『药』堂坐诊,掏了大把的银子让她经营『药』圃,什么都由着她的心意去做,从不用她去『操』持中馈。
可她却险些给霍家和定北侯府惹了那么大的一个麻烦,霍平枭应该对她很失望吧。
“对不起。”
阮安突然哽声,向他致歉。
霍平枭眸『色』微怔,一时没弄清阮安道歉的缘由。
“我以后绝不会再这么冒失行事…我知道今是侥幸…万一……”
阮安说的声音渐渐透了哭腔,她还想说,自己从小是孤女,不像高门出身的贵女,将家族荣辱与共的意识都植根在骨血里,只知道循着医者的本能去救人。
却又不清楚,她这么解释,霍平枭会不会认为她这是在狡辩。
阮安闭上双眼,准备等霍平枭开口讲。
一会儿论他是责备好,训斥罢,她都认。
“阿姁。”
他低沉唤她,阮安的发顶忽然一重。
再睁眼,便发现,原是男人用大手『揉』了『揉』她微湿的发顶。
霍平枭刻意倾俯身,尽量与她平视,他盯着她闪躲的眼,嗓音温淡又说: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二人没在书房多说些什么,还有不到两个时辰,天就快亮了。
霍平枭抱着阮安回了寝房后,自然没闲着。
阮安突然觉出,今晚的霍平枭很不一样。
男人扣着她的手腕,与她唇齿厮磨时,身上的欲感依旧浓郁,却又带了些别的,她辨别不出的情愫。
霍平枭很耐心地等待她回应,强势且不失细致温和。
皎洁的月辉渐渐透过绡纱帷幔,洒溢在两个人的身上。
他亲吻阮安失神落泪的眼,吞吃掉她软软的轻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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