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。看来这骑兵应是去递信的。
时间紧迫,今夜救不出殿下,便只能兵戎相见了。阿坚尚在王帐,杜放亦担忧他沉不住气,做些出格的事来。届时他们将更为被动。杜放下意识地提壶饮酒。他倒了半晌,酒壶中竟是一滴不剩。他放下青玉酒壶,残阳将逝,他苦笑一声。
夜幕里的王帐却是灯火璀璨,啼笑不绝。赤族人挑选出数名少年少女,名曰侍奉天神,实则是给可汗解欲的玩物。此时赤身露体的几人正跪坐于毡毯,畏怯面对着舒达审视的目光。
雁儿看着毡布上交合的投影,听着喘泣声声,冷淡面庞上目光闪烁。
天地浩渺,她非神佛,无法普渡众生。尘世大多数人都是受人摆布的,命运不曾给予丝毫怜惜。她无声喟叹。星垂平野,那个人的身影在星光中晃动,她手触了触那冰凉的金令,向其走去。
当程靖寒双足落地的一刻,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女子的容颜。雁儿望着他,沉默地为他披了外袍。本准备出手的阿坚见雁儿出现,停住了脚步。
她亮出金令,又说可汗点名要他,卫兵自然不敢怠慢。于是雁儿自前面引路,后面两个卫兵押解着他。阿坚见状,欲解决那两名卫兵,雁儿适时递来的眼神制止了他。
这一路寂寂,分外漫长。现在是戌时二刻,最迟亥时,必得把程靖寒送走。
雁儿默算着舒达昏睡的时辰。
那酒单饮无事,然饮酒后再进鹿血,便会使人昏迷。舒达在纵欲前素喜饮鹿血,她便是抓了这点,点拨了奇木族。权力纷争、利益熏心,既是如此,帮谁不是帮?
自博济格的手在她掌中泛凉那日起,她对赤族的眷恋如灰烬湮灭。
她领着程靖寒进了毡包,卫兵不明就里,仍照指令守在了帐外。
平静的雁儿看着面目苍白的男人。他眼神复杂,呼吸渐渐急促,情绪在翻搅。
“他待你很好啊。”程靖寒瞥了眼她袖中金令,“怎么,是要我来服侍他还是你?”
雁儿无视他的讥讽,浅笑道:“若是我,郎君可还愿意?”
他猛地捏住她瘦削的肩头,抬手的动作牵动伤口,疼痛慢慢复苏,攥住她的手下意识地一抖。
他的力道不大,可她却觉得疼痛似涟漪自心间氤氲。
“诺敏的事是不是你?”
“是我。”她连一丝犹豫都不曾有,回答得斩钉截铁。
他眼神骤冷,呼吸不稳,手上加了力:“你竟如此狠辣!”
“殿下早应该知道的。”她淡漠道。
翕动的薄唇、起伏的胸膛,那曾流转情思万缕的眼眸中痛惜渐隐,从眼底浮起的是怒恨。彼时对她的恻隐、爱怜竟成伤人利刃,于皮肉上拉扯。
看他这般模样,雁儿难掩悲怆——世间究竟有多少无可奈何,又有几多阴差阳错?
“殿下又有多清白呢?您与其颠鸾倒凤、夜夜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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