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同出去走走吧。”
院子很大,很空。
“夫子,您是怎样让皇上信任你的?”
顾长安见邵攸宁不做言语,以为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,连忙赔礼,“弟子僭越了。”
这孩子的确和白珩不同,那个把自己当圣人的人,真以为自己能救天下不成,有谋有利在这世道才能活的更好。
“按着本分来就是,不说鞠躬尽瘁只求安稳度日之余处理些散事,皇帝还小,和你年岁差不了多少,你是有想法的,以后不会差,最起码比我好。”身材欣长的人身上带着抹不去的忧郁,顾长安试图安慰道:“夫子,您比长安厉害,阿姐说了您的处境,若弟子是您怕巴不得早死安生了。”
“你阿姐怎的知道的?”
问完邵攸宁才想起他母亲是县主,宫中自然有些人脉,不等顾长安答复,邵攸宁就说道:“那你表哥真是糊涂人。”
“母亲说他读书读死了,整日想着大义的,还请夫子不要跟他计较。”
醉翁之意不在酒,还真不能把他当孩子了。
一朵桂花落下,邵攸宁伸手就要等在手中。
“去京师的一个绣坊,去查查这绣坊的老板是谁,如何?”
顾长安后知后觉的知晓这两件事不该一起说的,想来夫子定是误会了。
“弟子就去。”
“别让人知晓,虽说不关乎朝堂,可总有人多想。”
“弟子明白。”
邵攸宁如今的行动都是被人看着的,一些事倒不好做了,顾家想来就是求个安稳,毕竟如今他们的关系还不错,这忙帮不帮也只是看情分,就是不帮,他如今也不能将顾家如何。
*
“皇上还未用饭?”
“回太后,没有。”
“太后,不是老奴多嘴,这邵太傅留不得了,瞧瞧才教了皇上多久,皇上就不听您的话了,再说,太后您的初衷可是对付祈王爷。”
太后转了转手中的佛珠,祈王爷是她认的儿子,感情还是有的,只是有人传闻自己孩子死和他有关,虽说她没查到什么,心中却始终有个疙瘩。
在一年前他要去边疆犒赏多年未回家的士兵时,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,是的,她担心他要起兵造反,所以想尽了理由将他留下。
所以她要犒赏有功士兵的家人,这样祈王爷再没有理由走了。
看着在那些人,一个跛子很是显眼,听闻竟还是个夫子,她就更加好奇。
后来她才知道,他就是那个帮她挡刀的孩子,真是缘分,或许祈王爷这把刀他也能挡一挡,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邵攸宁已经将她的注意转移了。
“去传邵攸宁来吧,本宫和他说说。”
“老奴这就去。”
白衣不染纤尘,邵攸宁端坐在椅子上,一旁的桌子上还冒着热气,面色惨白,一旁站着顾长安。
她有孩子了,激动担忧混在一起,头隐隐的痛着。
“确定吗?”
“确定,我怕旁人起疑心就自己去问的,我到底年岁小,那些伙计不会戒备什么,那伙计说,他们老板是个女子,他曾见过一位公子抱着孩子和他们老板一起呢,那模样说是新婚夫妇也不为过。”
邵攸宁拿过一旁的茶杯,修长的手指泛起青色,“可知他们住哪里?”
“绣坊里大多都是新人,伙计是旧的地方调过来的,却也只是个普通伙计罢了,想来也只是偶然瞧见随口听的。”
邵攸宁咳的厉害,头更疼了,两个声音在打架,一口鲜血喷出,茶杯碎了一地,端坐的人倒在了地上。
“邵太傅可在?太后宣!”
顾长安连忙呼救,老嬷嬷见人嘴角挂着血珠一时诧异,“这是怎的了?”
顾长安听到是太后来寻的,看了一眼邵攸宁后,连忙跪下,“回嬷嬷,夫子病重,需马上寻医,还请嬷嬷通融。”
看了不用太后自己动手,这邵攸宁的身子就撑不住了,轻哼一声,“不行,太后旨意不可违。”
“嬷嬷,太后贤德,此事过后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,嬷嬷怕担不起。”
老嬷嬷青了脸色,没想到邵攸宁这人竟还有人帮他,这小公子是状元郎,在宫中最重要的是圆滑,她一把年纪了,自然懂得。
扬了扬下巴,语气稍软,“也好,老奴先回去向太后禀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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