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直的。
他自己接触不多,可常从天子口中听得圣人脾性,知道她虽然性子倔强,但也是个认才不认人的。
先皇在时,他能为自己在先皇面前挣出了一条路。
而今先皇不在,他也能再在圣人面前,搏出一个机会来!
果然,他很快听到了张太后的声音。
“朱保石。”
朱保石站上前去,大声道:“臣在!”
“着人去看看,那许师简此时可是已经入京了。”
得这一句话,朱保石恍如听了仙乐纶音,好容易才把咧开的嘴巴合上,努力叫自己平静地应了是,复才匆匆出了殿门。
朱保石今日这一番蹦跶,张太后又岂会看不出来。
可她也并不在意。
只要得用,赵芮用过的人又如何?
谁人去做不用紧,事情能做出来就够了。
她手里翻着折子,心中却不停地闪过其余事情。
张瑚想要修渠建坝,这是正经事,如果只有他一个人,有七八分可能是做不好的,可若是能把许师简诏进京来,叫他主持此事,有此人镇着,再叫瑚儿去跟着学一学去做事,十有八九便妥当了。
此人虽说性子左了些,可素有大才,实为难得的能臣,把瑚儿放在他身旁搭得两年,也就能练出来了。
张家的事情一贯容易解决。
可赵家的事情,却件件都十分棘手。
想到昨日见的那个奸佞,又刁又滑,叫她又是恶心,又是恼怒。
三哥、四哥两个是不中用了,只不能因此拖累的赵家的名声,否则将来去了地下,那些个老的岂会放过她?
可若当真要把那皇位给到老大那一支,她却万分不愿。
中书日日都在催,新皇人选一日定不下来,无论朝廷也好,百姓也罢,俱是一日不能安心。
再看几日罢……
张太后暗暗下了决心。
开春就在眼前。
街上厚厚的积雪正在融化,被人踩得又黑又糊,水渍渍,脏兮兮的,看上去一塌糊涂。
树梢上已经冒了尖,虽然多只有粒米那样大的头,也要绿不绿,实在灰扑扑的,到底有了个正经树芽的样子,不再像冬日那样又光又秃。
看了这样的景色,又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情,季清菱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得起来。
她骑在马上,转头看了一眼顾延章。
对方的头直直的朝着远方,可双目微垂的样子,显然没有在看路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她忍不住叫了一声,道:“五哥。”
顾延章这才被惊醒一般,回头笑道:“怎的了?是快到了不曾?”
又歉声道:“我走神了。”
季清菱挥鞭指了指前头道:“再行五百步就是了,眼下正在化雪,路上甚滑,五哥且小心些。”
她叮嘱了这一句,自己也觉得好笑——凭着五哥的骑射功夫,哪里就轮到自己来提醒了——可见得对人脸色凝重的样子,却是再笑不出来。
自那日从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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