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半分往日的威严，活脱脱一幅暮年老者的神色，让江雪枫看到，不由担忧起来。
巍颤颤的站起身来，江雪枫问道：“陛下何出此言，您怎可能不像帝王？”
“哎……”
长叹声中，满是萧索和愤恨，刘羁鸿此时双手负于背后，轻轻喃道：“不像皇帝，而像是……一个懦夫。”
懦夫……
此等话语，从刘羁鸿口中说出，可谓是天方夜谭，连云帝国能欣欣向荣，可以说他居功至首，英雄还有所过，何谈懦夫之说。
但这次，江雪枫出奇的没有反驳，而是静静的站在刘羁鸿身后，像是他的样子一般沉寂。
良久，刘羁鸿嘶哑的声音，才将宫殿之中凝重的空气消散些许：“雪枫，你说这些年，是不是我站在这个位置太久了，这里，连当年热血激昂的温度，都冷却下来了？”
刘羁鸿右手所指，正是胸膛偏左的心口！
犹豫片刻，江雪枫最终，竟轻轻的点了点头……
帝王自嘲，当臣子的非但不反驳，而是同意，简直是自寻死路，但刘羁鸿见状，竟然乜有半分恼怒，竟轻轻笑了起来。
“哈哈……”
先是轻笑，到最后，刘羁鸿几乎是仰头狂笑起来，嘶哑的笑声，回荡在着辉煌的宫殿中，映出的回音，好似在嘲笑刘羁鸿一般。
身旁，江雪枫也不再多言，良久之后，待刘羁鸿笑声止住之后，才缓缓讲道：“敌人当前，想我连云帝国太上皇，竟只可站在这宫殿之中，看着宣武门中帝国将士抛头颅、洒热血，却不能冲冠为国，不是懦夫，是什么？”
“哎……”
又是一声长叹，刘羁鸿缓缓摇了摇头，语气古怪道：“雪枫，你知道为何朕命手下爱将，却单独留你在身边么？”
摇了摇头，江雪枫实在想不明白，自家主子不傻，林子枫的实力有目共睹，派那些人上去，实在和送死无异。
“因为，他们只不过，是朕手中的棋子罢了，而你，却是我刘家帝王的影子，主人未死，影子如何能覆灭！？”
此等话语，江雪枫哪能听不明白其中之意，刘羁鸿的言下之意，是告诉他，林子枫若对他升出杀心，自己才可出手！
“陛下！……”
摆了摆手，刘羁鸿好似不想再多言，望着宣武门之上的林子枫，眼神古怪。
宣武门城墙之上，林子枫脚踏石板，眺望着从都城正街末尾，就缓缓涌上来的人群，剑眉紧锁，沉声道：“这刘羁鸿难道不曾想过，这些平民是无辜的么？”
洪流之中，白丁百姓已经混合在禁军之中，从中传出的喊杀声，让林子枫心头一颤，眉目之间的杀意，缓缓退怯了些许。
林子枫忽略了，东方皓玄在连云帝国的威望，可以说，他杀了刘胖子，帝国百姓顶多谩骂几句也就罢了，但杀了东方皓玄，百姓可是要和他拼命的！
虽是百姓，但林子枫可没仁慈到那种地步，不分青红皂白想要他的性命，林子枫怎会坐以待毙？
想让他死的人，必然得自尝恶果，自己又不是剁板上的鱼肉，岂是别人想杀就杀的，难道自己就不是爹生父母养的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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