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生新气象,岑迎春没打算走上辈子的老路。
生死关前滚过一遭,心境真的大不一样,该放下的早放下了。
说起来,上辈子后头几十年,全是她自己个儿单蹦儿一人过的,跟死了男人还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一个样儿。
清净日子过惯了,回来叫她再当一回老妈子,她还不乐意伺候了。
打定心思要离婚单过的岑迎春,抬眼瞥过俩吓得不敢动筷子的闺女,语气中不自觉就带上两份讥诮:
“愣着干啥,吃啊。平常不总在背后骂我偏心眼,只顾着往娘家扒拉东西,对自己个儿亲生的儿女不好?这回好饭好菜全是你们的,谁都分不走一口,总该满意了吧?”
顿了顿,到底忍不住又添上一句:
“还是说,连我这个当妈的,也不许分上一口?”
这几句刻薄话一出,挤兑得文灵坐立不安,下意识张嘴反驳:
“我没有!”
可对上她妈过分平静到淡漠的脸色,文灵想起下晌才跟好朋友抱怨过她妈,少女歘得脸红过颈!
她仿若受到天大委屈般,扔下筷子捂着脸冲回西屋,扑倒炕上埋头哭泣。
她才不是那样不堪的人,明明是她妈不对。
岑迎春听着那断断续续扰人无比的嘤嘤哭泣,眉头皱得死紧。
文灵咋养出这么副小家子气的做派?唱大戏呢?谁教的这都是。
文毓一脸惊恐,指着她姐刚才坐过的方凳:
“我姐流血了!她是不是要死了?”
岑迎春探头看过一眼,光凳面上连个垫子都没,原木色中间洇着一道暗红,泛着淡淡的血腥气。
她不以为意地站起身:
“别瞎咋呼,你姐没事,这是正常的,女孩子大了都会来例假。你把凳子擦擦,我看看她去。”
岑老太太绝经多少年了,一时间还有点想不起自己头回来例假是几岁,十五是不是有点晚了?
想起家里原先连卫生纸都没有,更不可能给文灵预备上那个啥,哦对了,月经带,就猜到文灵十有八玖这也是头一回来这事。
岑迎春记不起上辈子怎么教闺女的,或许压根就没教过这茬儿?
那倒是欠了她们姐俩的,麻烦。
岑迎春回东屋抱过炕上新买的卫生纸,先扯下一长溜留足她上厕所的卷起,剩下的全拿去给文灵。
对了,还有月经带。
岑迎春下晌翻柜子时候见过这玩意儿,当时还没反应过来,这会儿拿在手里,心里头滋味怪怪的。
算算她今年也才刚四十出头,离更年期还远着,又得再过上十好几年月月流血的埋汰日子,偏偏还没有卫生又方便的卫生巾使。
这重生的日子,可真是一言难尽。
胡思乱想着,岑迎春抱着东西过去西屋,正打算敲敲屋门,突然听见屋里小闺女贼里贼气的气音儿:
“姐你哭啥,妈说了你这不是得病,不会死。”
没劝到点子上,文灵不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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